OOC,神经病患者,cp杂食
,不吃真人 =)洁癖者慎关

【诚楼】狼啸长空♧XIII

【诚楼】【台丽】【然远】【狼人AU】 

前文点我  全部文章目录

--13--


  明楼心里自己清楚自己是逃出那扇门的,即便他下楼的时候脚步稳得丝毫不乱,他知道自己心乱了。


  快刀斩乱麻固然有效,却不是明楼的风格。这也意味着他需要耗费心思去寻找那一团乱麻的线头。对此王天风总是嘲笑他婆婆妈妈。事实上,他的原话是:“就算你搞清楚你头疼病的来龙去脉你也吃的是一样的药,叽叽歪歪什么。”


  偏偏这线头就如同泥里的泥鳅,你可以去寻找的时候它总能堪堪从你指缝间溜走,反而不经意的时候说不定一捧泥里就藏着那么几条。


  明楼的心情说不上好不好。按着苏医生的说法,阿诚再稍作休息几天就可以去上班了。正式的时间定的是两天后。他又想起那日看见阿诚毫无知觉地躺在路边的样子。他又想起火车站的事件……


  狼。那只守在阿诚身边的动物难道是一只狼么?


  他想起那天见到的那摸似乎是棕红色又似乎是灰色的身影。但是他印象里似乎狼的体型还要比印象中的那个身影更高大强壮一些。


  他有些烦躁地拿过阿司匹林。大概是因为那些药片上少了一分手心的温暖,药效一下子差了许多。这几日事情太多,除了我党潜伏在日本情报机构的日共已经到达了特高科,恐怕真是没什么好消息了。许鹤和小五都没有消息,基本可以确认他们已经被捕或者死亡……明楼晃了晃阿司匹林的药瓶,才发现瓶子里只剩下最后两片药了。他有些烦躁,没了阿诚他的桌上再不会随时有水。明楼把那两片药倒在手心吞下,随手把已经空了瓶子准确地甩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阿司匹林微酸的苦涩泛开在味蕾。突然什么东西一下子闪过了明楼的大脑。他就是这么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次任务。他和王天风那时候都还是在蓝衣社十几岁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计划了很久,最后换来王天风嚼着麦芽糖的一个白眼:“你娘们叽叽说了一大堆和送情报有一点关系吗?哪怕折个纸飞机扔过去只要成了就算任务完成。”


  明楼听着他这话突然觉得自己的拳头搁在王天风脸上一定特别好看。


  之所以他对那次任务如此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次两个手脚都还不那么利落的两人经过染料厂的时候正巧赶上有工人打翻了清洁用的工业乙醚桶。乙醚挥发性极强,容器刚刚打破,浓烈的化学试剂味道一下子扑面而来,他和王天风两人硬撑着一口气往外逃才没当场被迷晕在那里。有些晕,满脑子跑火车,想吐,头痛,而且情绪变得时而激动时而抑郁——像喝醉了一样。


  但是此时明楼想起的不是那个梦,而是寺井竜遇害的那间独立的洗手间。他记起自己一瞬间的干呕,记起内心的动荡,他记起自己看见“还我山河”四个字后的眩晕,记起那时候心中炸裂开的情绪,记起自己下楼时的恍惚。浓重的血腥味下遮盖的,分明是乙醚的味道。


  明楼站起身来在办公室内走了两圈,深深吸了口气。


  他突然明白那些日本士兵是怎么被好整以暇地带进那件卫生间的了。一切突然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一向把情绪全都隐藏在花白胡子后边的藤田芳政为什么会有些失控了。那些日本人又是怎么突然就全部丧失了战斗力。乙醚。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是的,一定是这样。最先到达现场的人精神上出现波动,生理上也会出现头痛眩晕和恶心,进而疏漏掉重要线索,同时也为刺客逃离争取了时间。


  只是一点,乙醚并不是好搞到的东西,哪怕是一毫克的乙醚都需要报备,普通人更是连买都不可能买到——当然了,有一个人十分的特殊。就是和他们一起走进那件屋子又在恰到好处的时刻退出的那个人。杏林医院的院长,凌远。


  那一日,凌远和那位急救医生穿着同样的西装出现在了酒会。那位急救医生有着他那样熟悉的背影,同时又负责了当日阿诚的急救。阿诚昏迷时身边出现了疑似是狼的动物。火车站出现了狼。火车站出事几乎是同时寺井竜遇害。凌远就在现场,和他在一起。


  一切兜兜转转形成了看似首尾相连的圆环。不过明楼想,他还是找到他的线头了。


  凌远。就从他开始——


  “咚!”


 书房厚重的门上传来了一声闷响。


  明公馆建造初期便非常注重隔音效果。明楼十几岁从楼上卧室搬到书房睡的时候更是专门买了一扇隔音效果出群的门。只是隔音效果好不光意味着书房中的动静外边听不到,外边来了什么人书房内的人也听不见。此时传来这么一声,听起来多半是有谁猛靠在门上。


  明楼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打开门。正看见明台龇牙咧嘴地靠在门上缩着手瞪着某个方向。明楼顺着明台的目光看了一眼过去,是苏医生的那个侄女,他记得没错的话叫程锦云,我党在粉碎计划中派出窃取文件的那个人。


  明台和程锦云见明楼从书房里出来都吓了一跳,他们显然没想到明楼居然不在伪政府办公厅而是在家。


 明楼无视程锦云,阴着张脸问明台:“你干嘛呢?”


  “我……”明台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和程锦云在进你书房偷文件的时候发生了争执吧。他眨巴眨巴那双眼睛,挺起后背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滑了一跤。”


  “摔了一跤很光荣吗?”明楼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好气又好笑,随手把门带上去转过去去问程锦云,“我记得你,你是叫锦云吧?”


  程锦云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明楼忽略她脸上僵硬的表情接着问:“苏医生来了?”


  说罢不等程锦云回答就直接看了看楼上,叹了口气直接向大门走去。他本来是想上去看一眼的,可是真到了迈出步子的那一刻他生生换了方向,直接冲大门口走去。他知道身后的明台和程锦云都一动不动地正盯着他。可他连在心里吐槽他们两个的心思都没了。


  他就是那个任务的晚上做了那一个混乱不堪却又旖旎缠绵的梦。本就处在噩梦的半梦半醒中,明楼醒来一下子对上阿诚那双带着焦急担忧的双眼,一下子惊得什么也不记得了,只剩下自己心中欲拒还迎的挣扎还烙印在脑海最深处,挥之不去。现在想想真是不知道那场梦境有多少是乙醚的功劳。


  他没直接回办公厅,而是去找机会去亲自去查了电报。刚译出几个字的时候,明楼的眼睛就闪了闪。他向上级报告的时候,申请调来这个日共主要就是调查关于寺井竜的任务,而这个日共刚刚到位就迫不及待地传出了消息,看来的确是有什么很重要的消息。


  明楼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但这一次他点着了一根洋烟叼在嘴里也没有吸,只是咬着一头任由眼前的一点红光平静地亮着,以至于他译完后先拎起那张纸抖了抖上边落着的些许灰白色的烟灰。


  如果说这封电报到来之前他只是怀疑,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那两个在刺杀寺井竜计划中被捕的两名我党人员就是负责策应的小五和许鹤,而在火车站死的那为日本人正是寺井竜身边的一个贴身保镖。根据日共的线索,他觉得日军已经放弃策反的那个是小五,他可以想象,在日军已经放弃策反其中一个的情况下,为了震慑另一个人,他身上将落下如何疯狂的酷刑。他没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可喉结还是微微颤了下。他又从兜里摸出他所剩下的三根洋烟,点上,然后轻轻放在了窗台上。相比之下整个上海,甚至中国的辽阔,区区三根烟太渺小了……可好歹空气中会多那么一丝丝烟味,让那些为它生又为它死的战士们可以稍稍安下心吧。


  他拿着点火机,刚刚要烧掉这张纸,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他几乎忽略了这一点。在火车站死亡的那个是寺井竜的贴身保镖。他从日本一路跟到上海还准备跟到浙江的贴身保镖。这个人却在寺井竜最需要保护的时候莫名出现在了火车站。


  左手的热意唤回了明楼的思绪。他松开握着打火机的手,又细细把这份电报读了两遍。脑中细细筛过了很多细节。


  凌远和阿诚的昏迷还有寺井竜的死似乎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们刺杀行动时的血腥场景却和寺井竜遇刺的情形十分相像。火车站和阿诚昏迷的时候都出现了疑似是狼的动物。而本应该出现在酒会的寺井竜保镖却出现在了火车站……


  明楼觉得有些头疼,他坐在椅子上,用力捏了捏眉心的部位。寺井竜出现以后发生了什么,刺杀行动为什么会失败……


  “你娘们叽叽说了一大堆和送情报有一点关系吗?哪怕折个纸飞机扔过去只要成了就算任务完成。”


  王天风那句话突然就这么闯入了明楼的脑海。他以前任务多是和王天风搭档,有他这么个不管不顾的人他几乎费尽心力地去做铺垫和善后,后来有了阿诚他也可放心地把自己放在统筹全局的位置,把重要的任务交给阿诚去做。这一次他的任务是刺杀,是刺杀。无论铺垫多完美,又是怎样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任务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都是子弹亦或是其他什么击中任务目标的要害。哪怕是你端枝枪堵在酒店门口等任务目标出现,只要能打死对方就算是完成任务。无论多完美的计划,如果不能杀死任务目标,都是白搭。


  而那天执行任务的人牺牲的牺牲,被俘的被俘,特高科封锁信息严厉到大多自己人都不了解案情。也就是说,他对整个任务的掌控中缺失掉了最重要的这一部分。


  明楼随手又拿了一张纸,在纸上迅速写下所有现在事件的疑点:


  阿诚昏迷前经历了什么

  他是如何出现在明公馆家门口的

  负责给阿诚急救的医生

  天地大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负责策应的人员也会被捕

  为什么寺井竜要安排自己在酒会上演讲

  为什么寺井竜的贴身保镖会出现在火车站


  明楼写完这一串的问题,微微沉思,把最后两个问题猛然用一个椭圆圈在了一起。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了明楼的脑海。


  也许最一开始就错了,所有人都错了。所谓的寺井将军只是个幌子,真正重要的那个人是他身边的那个贴身护卫,从一开始就是。


  可是这个想法也未免太过大胆和异想天开,让明楼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寺井的大名明楼很早就听说过。寺井家世代从军,到了寺井竜这一代长子次子都早夭,寺井家上任家主战死沙场后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家族要没落,可寺井竜硬是极快地成长起来,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家族,并在三十岁那年被封为将军。正因他名气如此之大,党中央才会如此重视他赴浙这件事。抛开立场和国仇,明楼是佩服他的。也正因如此,他才难以想象经会让寺井竜其人心甘情愿当挡箭牌。如果他真的那么重要,以日本人的心性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以这样的身份和方法踏入战场呢?


  明楼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断不可能。他偏过头,目光越过三支还在燃烧的洋烟,透过那扇唯一的小窗户看着几百米外被被风撕扯着的日本膏药旗。他能想象那猎猎作响的嘶吼。可是它还是立在那里,甚至没有一丝摇晃。


  没关系的。风吹不动,还有雨,还有火,还有人们沸腾的滚烫的鲜血和呐喊。总有一天——哪怕他看不到那一天——但总有一天,这面耀武扬威的膏药旗会被人扔出上海,扔出这片土地。


  

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说过——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1]


TBC------------

狼啸长空♧XⅣ


[1]: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福尔摩斯中最脍炙人口的一句话。

评论(5)
热度(65)

© 咸鱼翻了身是另一面的咸鱼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