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狼啸长空♧Ⅳ
【诚楼】【台丽】【狼人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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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出现了几片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亮。明楼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大约也是疯了，才会想用这种方法寻找阿诚。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坐在家里等，阿诚总会回来的。
是啊，总会回来的。这就是阿诚，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他都会自己回来。
也正是这样的阿诚，让明楼觉得格外内疚，也格外的心疼。
明楼并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阿诚，所以他把家里唯一的那辆车开了出去，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胡乱开着。凌晨的上海，天上没有被乌云遮盖住的部分挂着一颗颗星星。黎明之前是一天中最黑暗也是最冷的时候。阿诚跑出去的时候大概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件马甲吧……
直到遇见在街上行走的第一个人，明楼才忽然意识到已经天亮了。他心里存了一丝侥幸——大概阿诚已经回家了吧？
回到家怎么跟阿诚解释为什么自己回出来呢？
是说实话，还是搪塞过去？
明楼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是出来找他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点事情还要扭扭捏捏不肯说出来，自己果真是和汪曼春在一起整日做戏都做傻了。
明楼还在这么想着，车马上就要开到明公馆了。借着刚刚露头的太阳的那点晨曦，明楼逆着光隐约看见在自己门口趴着着什么东西，大概是小动物——目测应该比黄鼠狼大——像只狗又似乎不是狗。它似乎在守着脚边的什么东西，又像是试图想把它叼走。明楼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小动物似乎是因为汽车受惊，立马转身不见了，留下了它脚边的东西在路边上。明楼又暼了两眼，心里陡然一惊——
看形状像是一个人！
明楼立刻警觉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开车过去，而是下车，缓缓接近那个路边的什么东西，他仔细打量着那大概是人的物件，丝丝缕缕的血腥气飘进了明楼的鼻子。一个想法电光石火间闪过了明楼的脑海，惊得他沉稳的步伐立刻凌乱起来。明楼飞跑了两步，脑子一片空白。
那果然是一个人，正毫无知觉地趴在地上，脸上全是血污和泥泞。左半身和上半身的衣服都全都殷红的血彻底浸透，完全看不出衣物原本的颜色，可明楼还是能认出那件熟悉的西装马甲，西裤和手感细腻，保暖效果却不错纯棉的白衬衫。
他最后跑了两步，停在那人几米开外，呆了半晌，终于无法否认这正是他心心念念寻找了几个钟头的阿诚。明楼踉跄着跑过去，半跪在路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抓住了阿诚满是血污的手。
“阿诚？”明楼试探地叫了一声，声音早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大约是因为阿诚的手上不只有血液掺了水了缘故，它们依然没有凝固。明楼顾不上这些鲜血粘在了自己昂贵的定制西装的袖口，紧紧握住那只手，好像这样就能抓住阿诚，就能把那只冰凉的手捂暖一样。明楼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热量都被那一只手的冰凉吸了去，可是还不够，那只手还是那么冰凉。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
他慌张伸出另一只手去探阿诚的颈动脉。手颤抖得更厉害，他不甘心，又赶紧去探阿诚的鼻息。
没有反应。
明楼慌了起来，手无法控制地抖个不停。他毫不犹豫地狠狠拧掐了自己的左手虎口。疼痛堪堪传来，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甩甩右手，然后再一次把已经不再颤抖的双指搭在了阿诚的脖颈处。
一秒。
两秒。
三秒。
血管处传来了轻微的跳动。
阿诚的气息太过微弱，所以当明楼心慌意乱之下的第一次试探没有察觉到他的脉搏。明楼一时间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提起那颗心。他立马把阿诚抱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往医院开去。
此刻路上的人还不算多。明楼一路开得车子几乎要离地。
“阿诚。”
“阿诚，醒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阿诚……”
“阿诚？”
明楼的思绪无法遏制地飘飞起来。以前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一声“阿诚”，那人便会立马出现在自己视线所及范围内，然后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需要，他就能用最恰到好处的方法满足自己所有的需求。而这个人此时此刻正毫无知觉地躺在车上，满身血污，全身冰凉，无论他叫多少声都再没有了回应。
明楼自然知道阿诚此时体温过低，而且很有可能大量失血，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哆哆嗦嗦地赶紧把人送去医院，还不忘把自己的外套大衣全都脱下来，连同给阿诚带来的外套都一股脑地盖在那人身上。
明楼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日军的医院，虽然那里有着全上海最好的设备，可他不确定阿诚到底为什么会受伤，自然不敢贸然把人送去陆军总医院。苏医生的小诊所还没开门，他把人直接送去了上海一家口碑不错，规模不小的私人医院。
大约是平时习惯了大事小事算无遗策起了效果，不得不说明楼这个下意识的选择十分明智。这个私人医院的院长姓凌，是个日本留学归来的外科医生，和日本人关系不错，却又看不出什么刻意巴结讨好日本人的动作。以明楼明诚明里暗里的身份，送去这家医院不得不说，再合适不过。既不用担心阿诚的伤势有什么破绽，又不用怕医生护士暗里冲着他们“汉奸”的身份使什么绊子，日本人那边也好交代。
明楼那口气直到看着阿诚被推进手术室，才稍稍宋欢一点。他站在手术室门口，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走廊里明晃晃的灯刺进他的眼睛，理智终于一点点重新掌控这具身体——阿诚是怎么受伤的？自己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阿诚在那里，那他是怎么到那里的？是想回明公馆却半路支持不住了吗？那时自己看见的那个模糊的逃走了的影子又是什么？是那只动物袭击了阿诚吗？阿诚究竟经历了什么？一切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只是一场意外？这一晚上他到底去了哪？
一时间各种林林总总的问题纷至沓来，横冲直撞进了明楼的脑海。他觉得自己的头疼又犯了，往旁边退了两步，明楼坐在椅子上抱着头，忍受着一波波如同潮水般的疼痛。
只是这一次，终于没人用手轻轻地给他按摩，再给他地上两片沾染着体温的药了。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明楼没想到医生会这么快就出来，一时间还以为是什么坏消息，或是有甚么抉择让他去做，连忙站了起来。
他迎上去上去，问道：“医生，我，我弟弟……他怎么样？”
“令弟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我可以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医生戴着口罩，声音嗡嗡地看着明楼。
明楼愣了愣，老老实实地把实话说了，一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二是怕会影响到阿诚的治疗。
医生听了明楼的答案，一边点头一边低下头，似乎避开了明楼的视线在思索。明楼看见医生这个低头的动作顿时有些不安，刚想开口追问，医生已经伸出了手去——原来是为了摘口罩。就这一顿的功夫，医生已经再抬起头，一边摘着医用口罩就把阿诚的情况说了出来：“是这样的，令弟身上的血液并不属于他。刚刚送来的时候体温只有30°C，因为体温长时间过低，他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还好救治及时，现在已经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明楼听到医生说阿诚情况很是危险的时候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再听到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一颗心才重重跌落回了肚子。心情经历了这样的大起大落，明楼直接一口气闷在胸口。他勉强冲医生笑了笑，那是一张十分帅气的脸，明楼突然想起大姐现在还不知道阿诚的情况，他连忙问道：“医生，这里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打个电话？”
医生一边摘手套一边答道：“去门诊台打电话吧，病人的房间……”
“一定要最好的。”明楼抢过了话头。
医生的动作顿了顿，把目光转向了明楼，顿了一下说：“这个不是我负责的区域。这样吧，我先把病人送去高级病区，具体的情况麻烦您和门诊台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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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找不到好的人选于是把凌院长和然然拉过来打酱油你们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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