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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ABO】阴阳失衡(4~6)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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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也许不?)预警

阿诚非明家收养设定 预计九章完

伪O真Alpha诚×伪B真Omega楼


预警:第五章节涉及日本在中国细菌战史实,我曾经无数次犹豫是否干脆改变这篇文章这条主线的内容,却最终没有下手,而第五章的内容也是我这篇文章写完这么久却迟迟未发表出来的原因。我读不少虐文也写过不少,却从没有落笔时如写这篇时那么沉重,查资料和码子的时候几次不得不因为过于激动而必须站起来平复心情。

尽管在文章里没有详细描写细节,仍可能造成不适。


------章四


  明楼听见了外边的动静。两针缓解剂能让他控制自己的行动,却阻止不了微微外泄的信息素味道。他是一个步步谨慎小心的人,习惯于算无遗策。然而和这个人在一起,从那样尖锐的初遇到现在,不过短短5日时间。


  他一直如此憎恶自己的性向,又无可奈何。情热期……


  明楼叹了口气,他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然有了最终的决定。


  他一瘸一拐地从里屋走出来的时候,阿诚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他,又面无表情地继续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为什么?”明楼看着他低低地问了一句,却只能让阿诚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他明白明楼的意思——为什么没有标记,哪怕是暂时标记?


  “恐怕我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明楼自顾自地说下去,“以你的性子,就算不下杀手,也应该标记了我。要知道,一个Omega很难从生理上不去服从自己的Alpha。”


  ——即便他对这一点无奈而愤怒,可这是事实。


  阿诚依旧低着头,淡淡地问他:“你就这么想被我标记吗?”


  明楼用另一个问题反驳回去:“渡边诚田和阿诚是一个人吗?”


  阿诚终于有了反应,他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抬起头去看明楼,眼角噙上了一些染着些冰冷的笑意:“你什么意思?”


  “我原来以为,你是一个伪装成Omega的Alpha。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猜,6年前那场导致的日本两大家族反目成仇的失败联姻,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


  “你是Alpha,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伪装,但是你一旦成亲这一点必然会败露。这就是为什么你演了这么一出大戏,亲手杀了自己的‘未婚夫’嫁祸他人,让护卫在对方有口难辩之时下了杀手。”


  明楼看着阿诚,语气平缓:“然而这样一个手段狠绝,心思缜密,设计自己的家人朋友毫不手软的人,居然会保护我,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


  “我是Omega,而且你一早就知道。”


  阿诚承认的坦坦荡荡:“没错,那天我敲晕你的时候,你因为情热期临近泄露出了一些信息素。”


  明楼波澜不惊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如同没有听到阿诚的那一句:“我一直以为你保护我是因为你性向里天生所带的保护欲。只是6年前,你才14岁,你刚刚分化便能干出那种事,怎么也不像是个……”


  明楼斟酌了一下,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直接跳过:“更何况,我不明白你那么做的理由。”


  阿诚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眼中波澜不惊。


  “但是恐怕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吧。”明楼笑了起来,因为情热期的缘故他笑得有些疲惫,“你的中文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口音,虽然两种都带着上海口音,只是一种十分熟练,另一种则像是其他日本人一样是有些生硬的中文。你向我谈起你的家人的时候断句断得奇怪,语气平平,不像是在讲述,而像是在陈述。而我也一直想不到你背叛自己国家和家人的原因,直到我看见那个本。”


  阿诚挑着眉,顺着明楼手指的方向去看自己放在餐桌上的本,示意明楼继续说下去。


  “你曾经垫着这个本子写过很多东西,因为字迹太多而我根本分辨不出来。不过大约是因为你昨日有些失控的原因,其中最新的痕迹十分重。三个字‘谢谢你’。你把写着这三个字的纸张烧了,显然说明这三个字不是给我看的。”明楼说着,“那么是给谁看的呢?”


  “我思来想去恐怕只有一种解释了。”


  明楼望向阿诚,对方眼中不仅仅有饶有兴趣,还隐约闪过了一丝很淡的杀意。只是那杀意很快烟消云散,再无处可寻。


  明楼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结论:“你是双重人格吧?”


  双重人格经常是两个正好相反的人格,而且经常本来的人格并不拥有另一个人格的记忆。如果明楼的推断没错——那么阿诚便拥有着身为Omega软弱优柔的人格,以及身为Alpha刚烈狠戾的人格。而谢谢你那三个字,则是身为Omega的阿诚写给Alpha的,感谢他最后时刻收手没有完成标记。他和这人之间也从来不存在什么包容不包容,保护不保护,毕竟对于那个Omega阿诚来说那日他们本就是初见。


  明楼在Alpha的注视下说了下去:“当年作为Omega的你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对那场婚姻绝望却不敢抗拒,所以,身为Alpha的性格策划了这样一场滔天的阴谋。谁也想不到一个年仅14柔弱的Omega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从没有人把这一切怀疑到渡边家的小少爷身上。”


  “可是你不是一个普通的Omega。对于拥有双重人格的你来说,你的第二人格有着远超常人的思维,更不会顾忌那些人伦常纲——对吗?”


  Alpha阿诚的嘴角露出了一点点笑容。也许是明楼看错了,但那笑容里似乎带着一点苦涩。


  他一字一顿地问明楼:“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你早杀了,不是么?”


  阿诚没有回答,明楼却知道,他又赌对了一次。明楼长长一口气松下来,看着阿诚端着一大包东西进了一个房间。


  阿诚这是要拿出东西也准备和他摊牌了吧。


  明楼立在那里等着,结果半天没等到,只听见里边叮叮当当。明楼决定跟上去。他打开门刚要问些什么,就愣住了。


  阿诚正在把盆从水池里拿出来,然后把蔬菜从盆里甩到案板上,并在这期间抽空暼了眼明楼。


  明楼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比较好,再仔细一看,哦不,不用仔细看,这不就是厨房嘛。他尴尬地准备缩身回到客厅的时候阿诚扭过头去问明楼:“你不帮忙?”


  阿诚这个反应明楼倒是没有料到,他的目光落在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食材上,肚子猛地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情热期消耗了他太多体力和能量了。


  几分钟之后明楼被从厨房里赶了出去。他委委屈屈地窝在沙发上,有点小小的不开心。他四处打量,目光触及到阿诚放在桌面上的资料。明楼只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向了那个深色的皮包。



------章五


  这是一份日语的资料。对外他对日语是“懂些皮毛”,不过这些“皮毛”已经足够他看完眼前复杂的文件了。他一边注意着厨房的动静一边阅读。只是他越读越急,心脏的跳动愈发急促了起来。


  触目惊心,肝胆俱颤。


  明楼清楚,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曾派间谍将马鼻疽菌和炭疽菌投放到牲口饲料中,或用毛刷直接接种,使得协约国从中东和拉丁美洲进口的三万多头驮运武器装备的马匹牲口感染瘟疫。只是……似乎日本人想做的可不仅仅是感染牲口,使得部队生产能力及作战能力下降。


  每一页的资料都仿佛浸着血。氰化物、沙林、鼠疫、霍乱、副伤寒、甚至性病武器……活体解剖、手榴弹试验、冻伤试验、无麻醉拔牙、人马换血、活剖胎儿、人畜杂交、病菌注射、冷冻试验、人体四肢互换……


  实验失败,实验对象无一幸存。

  实验失败,实验对象无一幸存。

  实验失败,实验对象无一幸存。

  实验失败,实验对象无一幸存。

  ……

  ……


  明楼背后发冷,他紧紧抓着那薄薄的几张纸,浑身颤抖,目呲欲裂,咬着牙拼命地喘息,汗水从他的鬓角顺着一滴滴流下。这些实验,有的早已开始,有的还在筹备。一个地点,一个名字渐渐被从文件中剥丝抽茧地显现出来。


  中国东北哈尔滨市郊的背阴河。东乡部队【1】。


  纵使明楼,即便明楼,面对这种灭绝人性的滔天罪行,他怎么可能还能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单单几张薄薄的纸片,他仿佛已经嗅见那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仿佛能听见凄厉的惨叫,看见那些被活活刨开的人死前经历的到底是一番怎样绝望而疯狂的挣扎?明楼不敢想,恐怕也想象不到。


  一个熟悉的名字突然跃然纸上,让明楼顿时从那席卷他整个大脑的疯狂仇恨中回过神来。渡边川野,渡边——这是阿诚的小叔!


  阿诚的小叔渡边川野来法国的目的……竟然是这个!他早该想到的,他早该想到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军医怎么可能那么神神秘秘,还偏偏挑选在纳粹党现身巴黎的同一时间来到这里。没错,没错,德国在一战时是最先使用细菌战的,所以他们会来到这里,来到法国巴黎。当然不能在德国本土,如果他们带着实验设备而来,当然不能在德国本土……


  “不过最近小叔也要来巴黎,他忙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让我搀手。”


  那是阿诚对他说的话,还有这份文件,阿诚要是说他是无意透露,明楼也定不会信。阿诚是故意的,他故意要把这一切泄露给明楼。


  明楼几乎要冲进厨房去质问,可是他仅仅走了一步,便被定在了原地。


  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理智,尽管他此刻只想让侵略者鲜血染红自己的世界,让他们血债血还。他需要自己硬生生地吞下那些愤懑,悲伤,仇恨,绝望,变回那个理智而冷静的自己。


  他是如此憎恶自己的无能为力。


  明楼垂着头,盯着阿诚家铺着的厚厚地毯。如果说当年阿诚的Alpha人格策划那场阴谋是为了从一场婚姻中逃离,那此时此刻,阿诚又是为的什么要把这一切透露给他知道?


  他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他犹豫了一下,迅速地掏出自己口袋中的打火机,将所有的文件都拍了下来,然后抚平那些被他攥皱的部分,尽量把它们压平。他还需要用力平息呼吸,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


  一颗泪珠滚滚滑落,明楼茫然地眨眨眼。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哭了。也许只是因为山河破碎,同胞的血染红了那片他深爱的疆土……


  阿诚正巧在这个时候端着一盆沙拉往外走。他目光落到明楼脸上的时候脚步顿时一停,愣愣地望着对方。阿诚的目光又一点点移到了明楼手中的纸张上,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把沙拉放在桌上,对着明楼说:“先吃饭。”


  明楼哑着嗓子问阿诚:“为什么是我?”


  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的,这样明楼永远都对他只是深深的忌惮,而发现不了他的秘密。而阿诚却选择主动地暴露自己的弱点,送上门来。明楼不明白,也不懂。


  “你真想知道?”阿诚去拿筷子的手只是顿了一下,便迅速从抽屉里取出两双日本筷子。


  沉默了很久,他听见阿诚的声音传了过来。仿佛是感叹,仿佛是叹息:“可能是因为,你和他太像了吧。”


  明楼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了阿诚眼中苦涩的笑容:“可你不是他。”


  阿诚把筷子摆在明楼面前,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冷冽中带着些玩世不恭:“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他回身又从厨房端出了两碗面:“喏,阳春面。”


  明楼一愣,不禁抬起头去看阿诚:“你怎么会做阳春面的?”


  “他是上海人啊。”阿诚满不在乎地说着,拉开椅子入座,轻轻把那几张纸不由分说地从明楼的手中抽出,然后塞回皮包里,“这是复印件,你不再需要的话我就烧了。你要是没带相机我直接把胶卷给你也行。”


  他?


  明楼眨了眨眼,他似乎有点理解阿诚这么做的原因了。原来他是喜欢上了一个中国人了啊……总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阿诚告诉他:“你很像他,可你不是他。”


  明楼在热腾腾的阳春面浮起的那层水汽中迷迷糊糊地想着,竟然从无端中生出一股嫉妒和悲伤。他被这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连忙为了转移情绪似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阳春面。


  熟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从小的娇生惯养,即便是后来再吃苦,也没能让明楼也再改不掉嘴刁的毛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开自己的家乡太久了的缘故,一碗阳春面的味道竟然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他父母还健在,桂姨最擅长的就是阳春面。饿的时候,她会给小声嚷嚷着的自己端上一碗,然后自己顾不上烫,便往嘴里塞。


  明楼浑身一颤。这面他吃不下去了——或者说不敢吃下去了。他猛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阿诚惊讶地抬眼去看明楼,把面碗从自己面前不舍地放到桌子上,问明楼:“怎么了?”


  “你有抑制剂吗?”明楼问,“我要离开。”


  阿诚沉默了很久。可是明楼耐心地等着,直到对方终于是叹了口气,认了输一般说道:“有。”


  阿诚自嘲地笑了笑,解释道:“等待会儿你走了,我去打个电话吧。我就说这次发情期我实在受不了了。嗯……这间房是渡边家给我买来供我度过‘情热期’的。”


  难怪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可是我根本没有。”他伸手去拿抑制剂,“有时候渡边家没办法的时候也会让其他Omega来这里凑合,所以留下陌生的信息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楼看着他起身要去打电话,细细琢磨着阿诚话里的意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他只是接过了被递来的抑制剂,看了看阿诚,然后熟练地挽起袖口,找到自己肘关节下的青色静脉,缓缓推动针管。


  阿诚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黑色的胶质被推到了针管的顶端。明楼缓缓地把银色的细针从体内拔出。处于情热期的Omega为了应付激烈的性事,恢复能力极强。针眼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明楼顺便摸了摸昨日腿上的枪伤,也基本无碍了。


  阿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问他:“能给我说说你那个弟弟吗?”


  明楼惊讶地回头。


  阿诚似乎也被自己这句话吓到了,他愣了一下,有点生硬地解释:“我,我,我有哥哥,我是说我另一个人格,你可以这么理解——他有哥哥,有姐姐,还有一个小妹妹,唯独没有弟弟。”


  阿诚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好奇而已。”


  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


  也许是Omega天生的第六感,也许是多年特工生涯锻炼出的敏锐直觉,明楼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他呀,他就是个混世小魔王,简直是来讨债的。可不是来讨债吗?他的生母是为了救我和大姐而死的,留下他一个,才3岁……”也许是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是秘密,也许是因为明楼笃定阿诚不会害自己,也许是因为眼前的Alpha早就见过了自己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来说脆弱的那一面,也许是因为什么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原因,他苦笑着,毫无保留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等,等等!”阿诚忍不住出言打断,他睁大了眼睛,声音中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你,您是说……你的弟弟是收养的?”


  明楼望向了阿诚,似乎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点了点头:“是,是啊。怎么了?”


  “……”


  阿诚一时间呆住了的样子,仿佛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明楼撇过头不去看那张脸,他轻轻说着:“我走了。”


  他从阿诚面前走过,小心地推开门,确定左右无人以后,迅速地从那一条窄窄的门缝中滑了出去。


  他越走越急,越走越急。再顾不上那个人。他要把这个交给自己的上级,交给无论哪一边的上级。他要去申请刺杀渡边川野。他急切地要去为自己的国家付出什么,哪怕是生命。


【1】:1932年石井四郎设立“东乡部队”,并在中国哈尔滨市郊建设“中马城”进行在日本国内无法进行的人体实验。几经改名换姓,于1940年正式定名为“日本关东军驻满洲第731防疫给水部队”,即731部队


---章六


  东乡部队的存在无论是在延庆还是重庆都掀起了轩然大波,而刺杀渡边川野也毫无阻力地被批了下来。王天风惊奇地看着明楼问他:“你这些消息都从哪来的啊?”


  明楼哼了一声,抬眼去看他:“你想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微型胶卷准备往打火机里塞。胶卷熟悉的触感落在指腹,明楼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他想起那日从大学的椅腿中取出的微型胶卷,比这个要大上一圈。事实上,大部分微型胶卷都是统一配置,大小一样。那么那个大一圈的胶卷是从何而来的呢?


  他问过这个问题,据说我党特工找到这份材料的时候,就发现它根本不是纸质资料,而是一份已经照好了的胶卷。


  对了,在那份材料上他们发现了整整一页和这次细菌战有关的日本特工及研究人员。


  这个问题只是在明楼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他很快甩开了这个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问题,因为王天风已经在那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我问了,你说吗?”


  “看见了顺手照的。”明楼没好气地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摊,用带着嘲笑的目光去看王天风,“你不知道我是亲日派吗?”


  “汉奸走狗。”王天风只是啐了声,拍了拍腰间的装备。


  根据资料,渡边川野唯一的弱点便是好色,而且主要是男色。他几乎没法拒绝一个未被标记的男Omega的调情。明楼不得不挑起色诱的大旗。


  在以往,他对这种任务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对这次任务从心底感到烦躁和反感。他看着王天风拿着阻隔标记的药物走过来,叹了口气,垂下头去露出自己脆弱的腺体。


  冰凉的药物一点点注入那里,24小时内他都不可能再被任何Alpha标记。无论是身手多好的Omega,这都是必要的保护措施。腺体仿佛是被塞入了什么冰凉的东西,那一块组织渐渐变得沉甸甸地,僵硬到死气沉沉,像是硬生生被植入到体内的一块丝毫没有直觉的肉,仿佛那已经不再是身体的一部分。


  明楼莫名地想起了阿诚。他想起了自己穿的衣服上染着的那人身上的味道。不是Alpha的味道,只是单纯的,一个人的气息。


  什么东西在他内心的角落翻腾,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那样东西仿佛存在了很久,只是他从未注意到,所以一点点被尘埃掩埋。它又被埋藏了很久,久到明楼自己都记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他静静地等待着那种剧烈的恶心和反胃的感觉过去。也许因为他实际上正处于情热期的原因,这次的适应期格外的久。


  久到明楼自以为自己再也好不了的时候,他才听见自己的一声叹息。


  “走吧。”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酒吧。


  能建造这样一个酒吧的人,自然背后有他自己的势力。这里又是法国,一个日本人的死亡并算不了什么。酒吧依旧用暧昧的暖色系灯光暗暗地照着,女歌手依然唱着法国当下最流行的歌曲。


  不过明楼想,现在的法国巴黎,最脍炙人口的歌曲恐怕是那首甚至带上了传奇色彩的《黑色星期五》【1】吧?王天风听说这首歌的时候不屑地说,要是那歌真有那么神奇,干脆把留声机往地方军营里一放了事。


  “田诚他差一点就撞见了那个刺客,被吓的不轻,再也不敢来这里了,今天就剩他一个呆在他家里。倒是这里,还是像往常一样。”交谈声把明楼拉回现实。


  “那……”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很是不解,“那为什么你们还要来这里。”


  “总比其他地方强。”


  说话间,王天风端着酒盘经过,明楼叫住他,自己拿了一杯,然后礼貌地问另两位需不需要。果不其然,渡边家中学经济的那一个毫不犹豫地端起一杯,倒是渡边川野也拿起一杯酒的时候,明楼微微有些吃惊。


  而很快,那位经济学家渡边便皱起眉头说身体不适要提前离开。


  一时间只剩下了明楼和渡边川野。


  明楼装作两人不熟有点尴尬的样子,纠结了一下,然后有点生涩地话里找话:“那个……渡边长官是个军医?”


  渡边川野带着高人一等的眼神有点冷冰冰地去看明楼,但碍于明楼在巴黎亲日派人士中的地位点了点头。


  一时间再相顾无言。明楼静静地等着,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主动贴上对方。


  又过了几秒,他才开口:“那我先离……”


  话说到一般,明楼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拿着酒杯的手开始颤抖。渡边闻出了空气中异香的波动,他扭过头惊讶地去看明楼。


  明楼抬起头,慌慌张张地后退两步:“难怪,难怪他……酒,酒,是酒里……”


  他的手已经有些不稳了,才堪堪放下酒杯就被渡边一把拉住了手腕:“你怎么了?”


  明楼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人这么容易上钩。


  他连忙试图甩掉那人的手,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没事”,可是渡边却不依不饶地死死拉住他,问明楼:“你确定?”


  眯起的眼睛,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猎手。


  明楼的腿发软,他低下头,似乎是在用尽全力不让自己甜腻的信息素溢开。不远处已经有人意识到了这边的异常。明楼咬着牙,他抬起头哀求:“这里都是Alpha……”


  渡边眯了眯眼,突然不由分说地拉过他,便朝着酒吧外走去。明楼从未想过接近一蹶而就便成功近了渡边川野的身,短暂地纷乱过后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明楼想这虽然渡边要离开酒吧意味着王天风接应不了自己,不过没关系,他一个也可以做到的。他撇着脸观察到似乎上回在这里为了阿诚打架的Alpha也跟了上来。


  如果去渡边家的话,是不是阿诚也在?


  明楼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理解这突然从自己脑海中蹦出来的想法。他咬着牙,踉踉跄跄地被渡边拽上了车,倒在车的后座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


  他的师傅有一点像王天风,丝毫不会理会自己是明家的人,训练时几乎要把明楼练脱层皮,色诱这门课程自然满分。嗯……不仅仅是满分,那人叹息着告诉他:“其实你内心一直在抗拒,如若不是,你还可以做的更好。”


  听见没。


  然而这一回,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冰冷的手铐已经突然铐住了他的双手。冰凉的触感让明楼一下子弹起,渡边便顺势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车停在酒吧彩色的灯光前,明楼不敢挣扎太过。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因为下一秒渡边川野已经把不知名的针剂全都打进了明楼的身体。


  他眼中的惊恐已然有了几分是真的。


  昏昏沉沉的睡意几乎是在一秒之内袭来,明楼很快便无暇顾及其他,只有挣扎着让自己不陷入一片黑暗。可是太痛苦了,太难受了……操!


  明楼恶狠狠地在心里骂着脏话,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些。诱发剂和缓解剂在他体内搏斗,让他难受到想要哀鸣嘶吼。被铐住的双手挣扎出了鲜血,又因为Omega的体质迅速愈合。他不知过去了多久,也无暇顾及过去了多久。他在一片混乱中挣扎求寸,知道眼前一阵刺眼光亮让他稍微清醒。明楼隐隐能嗅见走廊中Alpha的味道,还有那属于自己的唯一Omega信息素。


  他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然清醒了过来。Alpha的味道在这里交杂,而有一股崭新的味道,留下恐怕还不到半个小时,是他认识的。那样热烈而恬不知耻的Alpha信息素就在此时此刻那样深刻地烙印在他心上。


  这信息素的主人明明是贵婉的男友。


  烟缸小组今晚有任务,也和细菌战相关人士有关,所以,所以……


  明楼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出叛徒了。


【1】:《黑色星期五》诞生于1932年的法国,是一首纯音乐,主要由钢琴伴奏据说,在这首歌存在的13年里,听过的人没一个能笑的出来。很多人患上精神分裂,抑郁症等,自杀的人竟数以百计。自杀者留下遗书都说自杀是因为无法忍受着无比忧伤的旋律,此间还有无数的吉他,钢琴等艺术家弹过此曲后从此封手。它是世界三大禁曲中最广为人知的一首,也被网友评为世界十大禁曲


TO BE CONTINUE


你们以为阿诚哥这么容易掉马甲吗,才怪呢

我最一开始真的只想写一个黑化的阿诚哥……

然而最后还是黑化的一点也不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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