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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ABO】阴阳失衡(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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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预警

阿诚非明家收养设定 预计九章完

伪O真Alpha诚×伪B真Omega楼


------章零


  1923年。上海。


  他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全然没有了最一开始的兴奋和窃喜。他迷路了,彻彻底底的迷路了。刚刚出来的时候太阳还那么温柔,此刻它已经快要落山了。凉意一点点席卷着这座城市,让他瑟瑟发抖。他已经快要哭出生来。行人都远远地避开他,就算他鼓起一点勇气冲上去询问,那些人也会在他开口的一瞬间见鬼了一般慌慌忙忙地竖起领子压低帽檐赶紧逃离。他迷惘而恐惧,一个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想起他那严厉的父亲,使劲地憋着眼泪跌跌撞撞地往前爬了爬。


  “你好。”声音突然从后边的角落传来。


  他惊恐地睁大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眼泪差点落下来。待他发现对方不过是一个缩在角落里的男孩时才稍微放下了戒心,却又同时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男孩的脸上很脏,看起来很瘦,裸露出来的一小截皮肤上全是伤疤。他带着些鄙夷和不屑的目光偷偷打量着男孩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


  男孩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种目光,因为难受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鼻子,蒙着灰雾和胆怯的眼睛一点点扫过眼前人有些破皱的衣服。男孩突然向前猛爬了两步,伸手上去一把摸上了他的裤脚。


  “さわらないで【1】!”他尖叫着后退。


  “抱歉……我,我我只是觉得……”浑身是伤的男孩被吓了一跳,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惊恐地叫了起来,旋即又畏畏缩缩地缩了回去。


  ……


   “我不需要你替我辩护,也不需要你向我解释。”


  他重新睁开那双怯生生的眼睛。


【1】:别碰我


------章一


  法国,巴黎。


  明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


  身上高级定制的西装被睡得有些褶皱,明楼顾不上这些,跑到窗前去查看。他大致确定了自己是在巴黎大学旁边的一件小酒店里,是他每次从大学回自己在巴黎的那间公寓都会路过的小房子里。他用力按揉了一下发疼的太阳穴,昨天晚上的情形闪过脑海。


  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红酒味,女歌手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的沙哑,唱着懒懒散散的歌曲,正好配合着酒会昏暗的灯光。她身上隐隐散发着红酒味的Omega信息素,然而对于像是明楼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来说,他不需要费太大力气便能辨认出这只是伪装成Omega味道的香水。


  然后呢,然后呢?


  王天风在那里做服务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端着一盘粉红葡萄酒规规矩矩地走着的样子跳进明楼的脑海,他是真的好想嘲讽一下王天风胸口那又大又蠢的黑色领结,显得他整个脑袋都圆了起来。


  是的,他们去一家半地下式的酒店酒吧执行刺杀任务。正是因为半地下,窗户又小又高,出入口也少,许多身份有些敏感的人都是那里的常客。在那里,远程狙杀毫无可能,就连贴身暗杀的难度都被大大加大。一战过后,Alpha的数量大大减小,比Omega还要更惜贵。其实法国还好,像是这种酒吧还是有不少Alpha聚集,有些国家的城市里已经看不见Alpha的踪影,毕竟谁家要是有Alpha在家而不是去服兵役,几乎要成为邻里家族人人唾弃瞧不起的目标。那时候目标人物便是为了一个Omega和另一个Alpha起了争执,两个人还打了起来。对,没错,目标人物赢了,所以他能抱得美人归。


  头疼稍稍缓解了一些,明楼用手捏了捏眉心,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朝着门口小心地走去,一边探查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人和异常,一边回忆。


  不得不说,那人长得是不错。肩宽腰窄,一双笔直的长腿包裹在神色的西裤内,绞着衣服的手骨节分明,指若青葱,一双有些水汪汪的眼睛,再加上那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明楼想,要是自己也是个年轻冲动的Alpha,看见这样一个Omega估计也得是保护欲爆棚吧。


  没错,明楼并不是Alpha,恰恰相反,他是一个Omega。这一点知道的人还真的不多。当年明镜的分化来的突如其来,当尚是年幼的明楼看见当明镜裹挟着一身决绝而强势的Alpha信息素走进明氏的企业大楼,倔强地硬生生撑起了一片天空时,明楼便暗暗希翼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Alpha,成为他的姐姐在这鱼龙混杂的社会中最坚实的矛和盾。可当分化期到来,甜腻的Omega信息素充满了整个房间,他浑身手软脚软甚至从床上爬不起来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巨大玩笑。彼时姐弟俩刚刚站稳脚,明镜咬着牙把明楼的性向掩盖了下来,而尚未成年的明楼则一边拼命把自己的身形吃得不像个Omega那边纤细柔弱,另一边是瞒着明镜,一言不发地仗着自己明家大少爷的身份公然往Alpha堆里扎,硬挺着哪怕脸色惨白冷汗津津也逼着自己站直了腰杆。


  大概是那段时间的原因,明楼对信息素的敏感度近乎反人类。他也是这样被他的老师发现并且看中的。


  那个Omega的低眉顺眼的样子在明楼脑海中不断放大重播。明楼一阵犹豫。他突然觉得那眉眼似曾相识,仿佛他在什么时候见过。


  是了,见过。


  两个Alpha其中一个喝醉了,他们缠斗在一起嘶吼着,两股让明楼厌恶的Alpha信息素铺张开来,试图压倒缠住对方。大家都往后退,只有被堵在墙角的那个Omega退无可退。他死死靠在墙上,脸色有点白,明显的腿脚发软,张了张嘴大概是想叫停他们,却又有点不敢,表面上死死咬着牙,实则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他们在哪见过呢?能在哪见过呢?


  昨夜的记忆在一瞬间复苏,他想起自己闯进目标任务的房间,用长匕捅进目标的心脏,用力旋转,刀柄在肋骨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想起满屋有如实质的Alpha信息素浓郁到再闻不到一丝其他味道,自己虽然借助着明家香和自身意志力的帮助勉强能不受影响,却相信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Omega怕是只有软绵绵地躺倒在床上呻吟的份儿。


  不对,不对劲。


  他还记得自己回头时,那人坐在床上望着他,身上的白衬衫堪堪解开,隐约露出精瘦却绝不柔弱的身躯。他的脸上还带着情潮未退的潮红,可是那双眸子里却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尖锐嘲笑。他想起自己就差一点点就能把长匕捅进对方的胸膛,扬起的冷冽刀刃甩出浸着Alpha情欲味道的血珠,却因为整个房间突然暴动起来的霸道的Alpha信息素压制得动作一顿。就是那一瞬间,明楼就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停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被对方一个手刀击晕了过去。


  那样的力道,明楼甚至不相信那是一个Omega能使出的力气。


  “醒了?”


  明楼正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差点条件反射地做出反击。但他在第三个字的时候已经认清了来者,翻了个白眼:“疯子,我们怎么在这里?”


  王天风咬着深色的硬面包,左手端着一杯水,满是不屑地看着明楼:“你好意思问我?昨天是谁让那个Omega跑了的?动动你的脑子吧,我怎么敢回你的公寓?”


  明楼张了半天嘴,他听见自己问王天风:“Omega?你确定那是一个Omega?”


  他想起那间屋子里不知从何而突然搅动疯狂起来的Alpha信息素,来势凶猛,让明楼着实是猝不及防。彼时信息素的主人已经死亡,屋里没有第三个人,再联想到那间屋子里汹涌翻滚的Alpha信息素中竟闻不到一丝Omega的芳香……明楼疑惑了。


  王天风突然凑上来,惊异地打量着明楼,惹得明楼连连后退,充满敌意地看着对方:“你干嘛?”


  “哈。”王天风嘲笑地从嘴里出了一声,“看看你脑子瓦特了没有。”


  回想起那个问题来,的的确确是有点蠢。毕竟目标任务抱着那还有点呜咽的家伙的时候,明楼也清楚地嗅见了那缕幽香的气味。此时明楼可顾不上那么多,他只想扑上去把拳头挥在王天风那张脸上,最好把他的鼻子打塌,让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从鼻孔里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最终明楼只是站定在原地,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后,用不带着什么太多情绪在内的语调对王天风说:


  “什么时候我跟你一样了,我才是脑子瓦特了。”


  ……


  “你说我脑子瓦特?”


  “怎么,你不是?”


  “昨天晚上谁把你拖回来的?!”


  “我求你帮忙了吗?”


  “你混蛋!”


  “你骂我?”


  “我就骂你了,混蛋!”


  “你敢骂我……”


  明楼冲上去扯着王天风的领子往他膝盖上踹,王天风一个手抖洒了自己一脸水,干脆把面包和杯子往地上一摔,扯住明楼领口的侧边。明楼被勒得难受,又一巴掌糊在了王天风脸上……



------章二


  明楼还得收拾东西去一趟巴黎大学。


  无论此刻他的身份暴露与否,他都必须得去。他需要去交接一份日本在巴黎的特工人名单。这份名单的存在到底从何处被泄露已经再难查证,明楼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前了,昨日的刺杀任务正是获取这份名单的计划中一个小却重要的环节。只可惜军统还不知道,这份名单的存在早就由明楼流向地下党,就在明楼杀人成功的几个小时后,大量日本在法特工向酒吧所在地移动,烟缸小组成功截获文件。


  这份名单的分量太重了,重到明楼宁可冒着暴露重伤的危险也要保证它的安全。明楼骗王天风说自己放了一沓军统专用的电报纸在大学内,他必须要回去焚毁,然后不顾王天风的反对直接踹门出去。


  明楼试图把这些想法甩开,他深吸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大萧条如同龙卷风,一路从美国席卷过大洋开始在欧洲肆虐。即便是法国巴黎这样的浪漫都市人们也开始变得行色匆匆起来,街边的咖啡店不再像曾经那样人满为患,大家三三两两在阳光底下眯着眼睛端着咖啡,心思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他顺着石子路低着头向前走着,金丝眼镜微微反射着金色的阳光。他数着椅子的个数,若无其事地在长椅上坐下去,掸了掸裤脚。


  等他抬起身子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微型胶卷。


  他回过头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似乎是迷了路了Omega踌躇紧张地朝着Alpha问路,用磕磕绊绊的法语问着。这时候另一个日本人从另一边现身,赶紧去拉人。明楼的心直直朝下沉下去——后来的日本式经济学家渡边,而他身后的那个,则是……是昨天那个Omega!


  他扭头就想赶紧离开,却还是被一声熟悉的:“楼。”叫停在了原地。明楼的动作微不可查地僵了僵。


  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惊异”地认出了眼前的人,并且礼貌地去和对方打招呼,浑身上下却已经做好了随时划拉镜片跑路的准备。他们认识,他们当然认识,要知道,明楼也算是巴黎数得上号的“亲日派”了。


  倒是那个Omega,似乎一点拆穿他的意思都没有,有点怯生生地站在另一个日本男人身后,盯着他,仿佛他们两个从未见过。


  “好久不见。”渡边把嘴上抽得只剩了个尾巴的雪茄掐灭,用带着别扭的日本口音的法语冲明楼打招呼。他又从口袋里抽出几只雪茄,递给身边的法国人一支以后,问明楼要不要。


  明楼会抽烟,可他很少抽。无论是对于军队还是特工,一股烟味,一只烟屁股,一抹红光,可能就是致命的代价。可是这回,明楼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那只雪茄。渡边拿出自己的打火机给自己点好后径直把那东西扔到明楼手上:“这位是家族里长房的小少爷,渡边田诚。”


  明楼看起来和平常并无二致,他把玩了一下雕花的银质打火机,冲着对方打招呼,对方也是有些拘谨地和他礼貌地鞠躬问好,似乎因为刚刚的迷路还有点惊魂未定。


  资料密密麻麻地在明楼的脑海中铺开。他的父亲是日本明治维新时率先起兵武装倒幕的强藩之一,他的Alpha大哥至今还在东三省肆无忌惮,他的姐姐是军统内部都恨得咬牙切齿的Alpha女特工,而他的小叔在医学上颇有建树,据说也是军队里的人。


  几年前,渡边家与吉松家联姻,许配出去的便是这位身为Omega的小少爷。谁也没有料到的吧,红颜祸水,婚礼前夜,新郎因为被嫉妒飞来杀身之祸,被当场发现的并被侍卫当场射杀的杀手是另一个日本名将的儿子。两个家族的一夜之间势同水火。


  明楼当然对这种八卦不感兴趣,他知道这个消息的唯一原因是,那个日本将军因为这件事情急冲冲地冲回国内,直接导致了日本谍报网在中国南部崩溃大半。他知道,他当然知道。正是因为日本情报网的溃败之狠,国民党的情报机构压力大减,蒋才敢肆无忌惮地发动412反革命政变【1】。而这一切的一切的缘由,此时此刻正站在他面前,低眉顺眼。


  明楼跟在渡边身后,心不在焉,他毫不犹豫答应了待会儿和他门一起去酒会沙龙,毕竟那正是他想要的。侧身进入那只开了一半的大门时与对方擦肩而过,鼻尖略过一缕淡淡的清香。


  这是Omega的味道没错。明楼的眸光不由地深了深。


  他很快就后悔了。


  渡边一会儿便没了踪影,那个渡边田诚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明楼提心吊胆了半天,本来想着提前离场,结果算了算日子,离发情期只有几天了,明楼实在是被这经济沙龙给闷得够呛,又担心着袖口的胶卷。明楼穿过空中不浓郁却混杂的Alpha信息素朝着门外走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午间发暖的空气,靠在阴凉下的石制栏杆边上,缓缓地输出一口气。


  不远处的门被拉开,一个身形蹿了出去,抖了抖衣袖,然后挺直了腰往前走去。


  明楼扭过头去,缓缓眨着眼,从衣服和身形并不难认出这人是谁,只是那灵活甚至带着几分撒欢意味的步伐让明楼不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间,便抬脚去追人。


  “渡边少爷。”明楼嘴里淌出漂亮的日语。


  “叫我阿诚就好。”对方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去看他。那口流利的,甚至还隐隐带着些上海腔调的中文让明楼心里微微吃惊。他旋即再次皱起了眉头——阿诚,阿诚……阿诚?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有些什么记忆挣扎着想从脑海深处中破出。两个人之间一时间陷入了一些寂静。


  最终还是阿诚率先打破了寂静,他轻轻笑了一声,用一笔带过的语气轻笑:“怎么,你听说过?”


  这语气全然不似明楼十几分钟前的那个规矩柔弱的Omega,他眯起眼试图感受那股Omega的香气,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闻到。


  “是啊。我们见过?”明楼用玩笑话给阿诚下套。他往前走了一步,却还是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Omega气息。


  阿诚侧头去看他,也根本不往套子里走:“我们不是前两天刚见过?”


  明楼轻轻用手指敲击这裤子的侧线,沉声问道:“你是说哪次?”


  “我们好像就见过一次吧,明先生。”阿诚歪过头去看他,眼里闪烁着一些俏皮的光芒,但那光芒消失地很快,几乎是迅速地黯淡,在阳光中投下一片阴影。


  阿诚像是要改变心情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外吐那些字:“老师和我的小叔也算得上是同门师兄弟了,所以也是比较照顾我的。不过最近小叔也要来巴黎,他忙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让我搀手,害得我都没地方躲。”语气中似乎是为了掩盖叹息而冗长单调,没什么太大起伏,眼神中却闪烁着什么光“您呢?您家人都在巴黎吗?”


  明楼笑了笑,这些资料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他当然坦坦荡荡:“家里有一个大姐,一个小弟。”


  “你也有个姐…姐呀。”阿诚眯了眯眼,嘴角颤抖着向下扯去,似乎想努力扬起一个微笑,“我家里也有个姐姐,总是见不到她在哪里。我听她说过呀,在中国…在她住的那个地方有种,特别好吃的小吃,叫……炸…糕。可惜她没法给我带回来吃。”


  炸糕,天津炸糕——她在天津,至少她去过天津。


  明楼的睫毛颤了颤,有那么一瞬间他垂下眼睑去看脚下的那片黑暗,他再次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阿诚:“你说这么多,不怕我是重庆或者延安的人吗?”


  被反问回来:“你不是吗?”


  明楼倒是真的没有料到这一出。想起那个问路的时候看起来还犹犹豫豫的家伙,明楼沉默下去。


  反倒是阿诚挑着眉毛问他:“……一起去咖啡厅坐坐吗?”


【1】:1927年4月12日,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新右派在上海发动反对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的武装政变,大肆屠杀共/产/党/员、国/民/党/左/派及革命群众。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


------章三


  明楼受伤了。


  他艰难地喘息着,拖着步子往前走。


  什时候德国人和日本人搅在一起了?!


  不对,这事情很不对。


  今年3月的总统大选中,希特勒得票11339446张,占30.1%。而刚刚结束的国会选举中,纳粹党获得13745000张选票,占全部选票的37.4%,在国会的608歌席位中拥有了230席,一跃成为了德国国会第一大党。


  可以预见,未来的,不,基本上,现在的德国就已经是阿道夫·希特勒的囊中之物。


  而此时此刻,他们和日本勾结在了一起。也难怪这帮人要不远万里地跑来巴黎。


  大腿上的贯穿伤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明楼简单地查看过,不幸中的万幸,并没有伤到大动脉。只是此刻身后还有追兵,明楼甚至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他跌跌撞撞地推开墙壁上的铁门,然后奔跑了进去。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明楼绝不会想到他和阿诚第三次遇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Omega的夜视力并没有alpha那么好,但是他们对于精密细节的观察则甩开了Alpha几条街。曾几何时强大的Alpha出门打猎,而Omega则需要一双毒辣的眼睛从摘回家的野果中挑出那些有毒的不能吃的野果。后来当那些Alpha农耕劳役,Omega则包揽了各种精细活。据说古时候Omega制作出的丝绸能卖出10倍于普通丝绸的价格,它们也的确更光滑平顺,和精致。


  身材的线条,规矩的衣领,身高,发型,脚步声,动作。他用了几秒钟认出了对面的人。


  浓烈的药剂味道充斥着明楼的鼻息,阿诚似乎正埋在纸箱子中翻找着什么,听到响动抬起头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明……楼?”怯生生的,有些生硬的中文。


  的确是阿诚。明楼回应。


  阿诚跑过来,脱下身上的外套用力包在明楼受了伤的大腿上,然后将整个人几乎是横抱起来。明楼微微阖了阖眼,死死按压住大腿的伤口。他曾经在蓝衣社的训练班吃了大亏,就是因为低估了Alpha尤其是在晚间对于血腥味的灵敏度。晚间的时候,视力受阻,嗅觉和听觉就会不自觉地被提高上去。他不知道跟在身后的有多少Alpha,但他不敢去冒那个险。他此刻已经开始头晕,他把脑袋软软地搭在阿诚的肩膀上,嗅到了对方从腺体那里传来的幽香。


  明楼把关于阿诚的事情汇报给了上峰。他考虑了良久过后,对自己的疑虑和猜测只字未提。毕竟那样的猜测太大胆,他怕会给上峰引导向错误的方向。要知道,这样位置上的一个人也许不起眼,但是一旦被策反成功,可能发挥的作用是致命的。就比如几年前的蝴蝶效应,他挑起了日本两大家族的矛盾,更间接导致了后来日本谍报网络的巨大漏洞和四一二政变。


  Omega的体力有限,阿诚才跑了一会儿就已经腿脚发软,气喘吁吁,喉咙中发出令人心疼却更勾引人心的呜咽。明楼却顾不上那么多。


  好冷,好冷啊。


  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什么东西搅动在他的大脑,唯一的热意顺着脊柱游走,让他难耐。


  这是……进入发情期了。


  明明应该同性相斥,可是明楼却突然环紧了身上的人,发出了一身压抑的呻吟。Omega的步伐愈发摇晃,而那股从腺体散发出的淡淡幽香也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阿诚的其中一只手一点点顺着明楼的脊椎向上,搭在他的腺体上。明楼僵直住身体,仿佛被施了魔咒般无法动弹。


  他在赌。


  鼻尖的幽香突然爆裂开来,霸道而辛辣的味道以腺体为中心争先恐后地猛烈溢出,让明楼顿时软了身子。他咬着牙拽着阿诚的衣服,感受这这人踉跄的步伐开始变得急促,他似有似无的呜咽变成了咬着牙的粗喘。Alpha的信息素在颤栗,在嘶吼,在啸叫着勾缠着明楼抑制不住隐隐散发出的那一点Omega的味道。


  黑暗中,明楼勉强勾出一个微笑。


  他赌对了。


  但是他又有一点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因为自己唯一算错的,是自己的发情期。


  他没想到自己会受伤,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撞见阿诚,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进入情热期——不是计算好的,有备而来的,而是让他措手不及,毫无防备。


  明楼抓着阿诚的胳膊,脑子艰难地去想那些事情。蓝衣社,地下党,日本人。任务,善后,行动,自己的秘密。


  “别怕。”有个声音就突然就这么毫无预警地闯入了他的脑海,“交给我。不会有事的。”


  ……


  浑浑噩噩中,明楼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这句话好耳熟,耳熟的过分了。每一个字,每一个腔调,明楼在没有比此刻更恨阿诚那口沪音。


  有什么人对他说过这句话吗?不,没有,没有,自从他的父母离去后就再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再不似往常般轻松而温馨的家,只是自他有记忆时起便在家里做工的桂姨突然暴死养子失踪,4岁的阿香跟着母亲来明家的时候,姐姐看着那个孩子,明明是笑着去摸明楼的头,眼睛里却有着遮盖不住的疲惫。而他是那个走上去抱住姐姐的人:“姐姐,你还有我呢。”


  没有人再和他说过这话了。再没有了。


  只有他对别人说。


  所以他才要隐藏起自己Omega的身份,所以他要逼着自己坚强,所以他要逼着自己硬生生地挺直腰杆撑起一片天地。


  有力的心跳炸响在明楼耳边,他长长地发出了一声喟叹,然后让自己陷入了沉沦。


  ……


  再醒过来时,明楼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里。


  他朦胧间睁开眼,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丝不适。目光落在床头柜的两个空了的针管上。打了抑制剂是不会还像现在这样还有翻涌的情欲的。明楼摸了摸后颈,又释放出一丝信息素去嗅,没有变化。是比抑制剂更昂贵副作用却小了不少的缓解剂。


  明楼有点头疼,他逼着自己去想昨日发生的事情。他明明记得自己被摁进光滑的床铺,铺天盖地还掌握不好的的Alpha信息素兴奋地颤抖,入侵他的每一个毛孔,那人浑身颤抖地抓着自己,低沉急促的喘息声就喷在他的耳畔。


  还有一抹幽香。


  那是属于哪个“Omega”阿诚的幽香。


  明楼起身,他推开门,发现了搁置在餐桌上的小本,里边却是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有。


  明楼仔细抚摸过纸张,他的敏感让他迅速注意到纸张上隐隐印着的字。


  有人垫着这张纸写过东西。


  他去寻找垃圾桶,却只找到一些被焚毁过后的粉末。无奈之下他只能仔细地抚摸着纸张,尽力分辨。


  “谢谢你。”


  是中文。


  明楼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双生子的猜测。他觉得自己知道答案了。



TO BE CONTINUE...



这篇写了有段时间啦!然后决定今天发出来、、

我的本意只是想写一个黑化的阿诚哥……

然而其实一切尽在楼总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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