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狼啸长空♧XⅧ
【诚楼】【台丽】【然远】【狼人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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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然？”
“凌远！你当我鼻子是摆设啊！”
李熏然挑着往日里冷峻的眉梢，把垃圾桶直接拎到了院长办公室的书桌前，恨不得把里边的垃圾倒在凌远的桌上，把自己中午辛辛苦苦从食堂打的那盒饭翻出来然后塞他嘴里。
凌远自知理亏，只好先伸出一只手去招呼：“你先把垃圾桶放下，先放下。”
李熏然气哼哼地放下垃圾桶，冷着脸瞪了凌远一眼。
凌远打哈哈：“他不是说要来找你么？他说啥了？”
“他？我，我哥吗？他还没来呢。”李熏然说出“哥”这个字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然。他眼神微微暗了暗，这才把垃圾桶给放下，往院长办公桌前走去。
凌远一看自家狼崽子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偷偷松了口气，问他：“你来医院干什么？”
李熏然脸上的那点沮丧的神色立马消失了，他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凌远：“看你吃饭！不吃饭小心你明天起不来床。”
听到对面的人心跳骤然加快，李熏然才发现一脸愕然的凌远耳尖悄悄的红了，他这才迟来的意识到凌远会错了他的意。他本想说怕凌远胃疼到明天上不了班，没想到这人……他一时间有些好气又好笑，干脆直接撑住办公桌，探过身去一把捏住那人的下巴，带着几分霸道和宣示领地的意味吻了上去。
阿诚都没发现自己的肩臂出被擦破了一大片，直到那帮警察局的人来后，才看见他已经被鲜血沾湿了雪白的衬衣。梁仲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由分说就把他往医院带，一路还叨叨唠唠冲他抱怨他大老婆回老家的事情。阿诚干脆就直接去了杏林医院。刚包扎好，见院长办公室的门半掩着的时候还有些疑惑，才走近些就正看见李熏然挽着衬衫的袖子露出好看的胳膊，撑着那张杂木刷了漆的办公桌，半强迫地和凌远接吻。他一个没站稳，被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门口的垃圾桶绊了一跤，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这才匆匆忙忙地分开，见正站在门口颇有些目瞪口呆意味的阿诚，顿时弥漫开一股尴尬的气氛。凌远倒是脸部红心不跳，玩昧地看了看李熏然。
“那个。”李熏然赶紧扯开话题，心里暗骂对方脸皮厚到天上去了，“我先去把午饭给你买了，不然你胃病再犯疼晕过去我也不给你阿司匹林。”
不过这样的威胁因为干巴巴的语调显得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李熏然迅速绕过垃圾桶出了院长办公室，想想又回身把垃圾桶拎上了。他看了眼手里的垃圾桶，朝正盯着他看的阿诚解释：“我给放回去。”
阿诚紧跟在李熏然身后走了两步。他过了会儿才担忧地看了看那扇门，抿了抿嘴和李熏然说道：“凌远也会生病吗？”
“啊？”李熏然没有反应过来。
阿诚迈了一步两人改为并肩而立，下意识地先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句，才压低声音有些急促地把自己的问题表述出来：“我以为你们…我们，一般都是不会病的。”
“他不是。”李熏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然后笑了起来。他是个挺拽挺傲的人，这使得他的英俊看起来不那么好亲近。[1]可此时他的笑容显得他脸部分明的棱角都变得柔和起来。他接着说着：“他只是个普通人。”
他把垃圾桶放回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然后两只手一起搓了搓。阿诚站在李熏然身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过了。
这么多年他学会了和很多人相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这类形容词大可往他身上套去。什么时候露出什么样的笑容，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这几乎成了熟悉的流程，在遇见随便一个人的时候直接往身上套。他试探着并很快能清楚每个人对他容忍的底线在哪里。他清楚的知道和大哥怎么相处，和大姐怎么相处，和明台怎么相处，和朋友，和老师，和同学怎么相处，又怎么和战友，甚至怎么和敌人相处……可偏偏，他唯独不会和所谓家人相处，因为他也没有。他不敢把明家当家，也从不敢做错什么。明台做错了大姐舍不得打只好让明楼亲自按在客厅一顿打，明楼做错了那就只能跪在那小祠堂里跪着，明家其他下人做错了什么至多也是被赶回家。可阿诚呢，他做错了他去哪里呢？他不知道，他也不想不敢知道。所以他从不敢做错什么。
偏偏也不知是上天可怜他亦或是跟他开玩笑，他突然就发现自己多了个“家人”，像是从来无法落地只能一直往前飞翔的鸟儿突然发现了歇脚的地方，却只能盘旋着犹豫，不敢也不会落下去了。
“啊，对了。你说你找我。”李熏然这才想起来似的，紧张起来，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哥。”
这个字一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些奇怪的寂静。阿诚攥了攥手中的药单，垂了垂眼睑，道：“也没什么大事，你先去给凌院长买饭吧，正好我还要去应付个人，晚些时候我还会再来一趟的。”
他说完抬起头去看李熏然。李熏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还应该做些什么，只好冲着阿诚笑了笑就匆匆忙忙地转身溜了。其实对于这个哥哥，他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他往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走，尽量用附近餐馆的名字填满自己的脑袋。他又停下，听着那边的动静。
两边都寂静了一段时间，他听到很轻的脚步声离开。
他脑子里浮现出如何得知当年的真相，又如何寻到上海的细节。他烦躁地把这些换成前不久在刺杀寺井竜那场酒会上和陆军医院谈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些从陆军医院转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警察局送来的那些和政治八竿子打不着边，又因为某些原因必须得治疗着的人。李熏然看着列表就冷笑，多半是些有钱又没到等级的亲日派，还有一个明明身体已经好的不能再好还是让人托关系住院的大妈。
最近陆军医院病房吃紧，又听说今天上午突然要空出一大片病区严格把控起来，既然没听说有什么长官受了重伤，那肯定就是有个转变者还没来及说什么就受了重伤。这些事情李熏然本来是不太关心的，那也架不住陆军医院一上午转过来一对大爷。还有他那个哥哥，就算他从来不说，李熏然也隐隐对他的身份有自己的猜测。要是他真是汉奸，他也不可能敢这么直接地去相认，还告诉他那么多事的。
对了。李熏然拍了拍头。应该把那个关于转变者的猜测跟他说一下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推开饭店的大门，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去摸兜。直到抓了一把空，李熏然才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自己没带钱包。
他尴尬地拍了拍长裤兜，另一只手撑着门，站在那里肯定跟个傻子一样。他要是回去管凌远要钱，后者一定会干脆去食堂吃。这么晚了，就算凌远真的老老实实去吃饭，现在食堂里只剩下些凉透的生菜，吃完肯定要胃疼的。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能不能再饭店里看见医院的熟人。可是一般随便一逛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的李熏然发现偏偏这回周围全是生面孔。他懊恼嘟囔着“屋漏偏风雨夜”给身后的人让开路，想着自己该怎么办。
实在不行……他管阿诚先借点钱吧。
李熏然认命地叹了口气，他往后退了两步，回身往医院走。几辆小轿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微微飘起的风带来了熟悉的味道。
李熏然并没有在意，他绕道两个人分开的地方，顺着气味往阿诚的方向追。医院里的气味很杂，消毒水和血液的味道直呛鼻子。李熏然难受地揉了揉鼻子，绕过那个走廊，眼角瞥见了熟悉的背影。
“哥。”他没抬头，捂着鼻子叫了一声。
再抬头，他对上了四双正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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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来了请闭眼》原著原文
哈哈哈哈哈哈然然干的漂亮
明·虐狗大户·诚终于也体会了一回被虐的感觉
下章开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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