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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狼啸长空♧XⅦ

【诚楼】【台丽】【然远】【狼人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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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楼听见了些许喘息声传来,他竟然分辨不出那声音是不是阿诚的。


  明楼的动作顿了顿。他握紧了手中的枪,缓缓朝着树的对面走了过去。


  他跨到树的另一边,和未知的区域保持安全距离。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血尚温热的狼尸,腹部一道恐怖的裂口中淌出的鲜血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白气。明楼环顾四周,仍然丝毫不见阿城的身影。他迷惑了一瞬,往前试探着跨了一步,却没放松手中的枪。有什么不对。


  “阿诚?”他试探着叫了一声。阿诚不在这里,那刚刚传来的喘息声是谁的?


  明楼又回过头去仔仔细细地看那狼尸。他知道哪里不对了。寒意蹿上他的后颈,让他握枪握得丝毫不见抖动的手都猛晃了一下。这只狼竟然有一双莹黄的眸子。


  明楼恍惚了一下,他瞪着眼睛回想那只狼扑进来的样子。不,如果那时候狼的眼睛是黄色的,那他绝对会注意到。那明明是一双在普通不过的棕色狼眼。


  那就这剩下两种可能了。这是另一只狼,或者这只狼的眼睛因为某种原因变色了。


  有些暗淡的黄色刺进明楼的眼睛。他的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触及了那只狼肩膀上的伤口。不大的伤口血肉烂得一塌糊涂,但又似乎没有要感染的迹象。阿诚用力把手指抠进伤口的动作在明楼眼前回放。他终于可以确定并没有第二只狼的出现。


  他讨厌这种被动,而这种讨厌中又带着些人类本能对未知的恐惧。明楼想要摆脱不受控制的局面,对于他来说,这种局面直接导致失败和死亡。而现在的情况更糟,他甚至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他该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着,想个法子通知警察局,让他们收拾一下这具狼尸。或许他应该走到办公室去通知手底下的人帮他做这项工作,告诉他们他派阿诚看着车。


  可是阿诚呢?阿诚去哪了?


  明楼想起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阿诚离奇的失踪,他绕到另一边去看阿诚在不在车那边。可是那里也是空无一人。明楼紧张起来,以至于他回过头去看见一个人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连退出去将近两米。


  黑眼睛,黄皮肤,日本人中常见的小胡子。明楼的目光定格在他肩上的伤口,被剖开的腹部和脖子诡异的角度上。这个人肯定已经死了。他想了想收起了枪,缓缓走了过去。


  明楼惊讶于自己的镇定。他蹲下去查看伤口。肩上的那处和狼尸上的一模一样,他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血肉上沾着的褐色的毛发。


  阿诚直直死抓住狼肩的动作再次重播。一个可以说得上恐怖的念头闪电般地晃过明楼的脑海。


  他突然头疼起来。来势过于凶猛的头痛带来的是反胃干呕的动作。他跪在地上干呕起来,突然就真的觉得恶心,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惊惧而是恶心。


  “大哥?”


  他听见身后传来阿诚的声音,也听见他跑过来一下下拍着后背焦急地问:“大哥?你怎么样?”


  呕吐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就收不住了。也许一开始只是纯粹的生理性反应,结果却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如同燎原的烈火烧得你心里都噼啪作响。


  还好明楼还有些理智,他并不想把早饭在这里吐出来。他压抑住反胃的冲动做了个下咽的动作。喘了两口。阿诚递过来手帕,让他擦一擦因为干呕而溢出嘴角的唾液。


  阿诚看着明楼的动作突然觉得有点渴。他咽了口口水,担忧地看着明楼。明楼吐出一口气,然后问他:“你刚刚去哪了?”


  阿诚沉默了一下。他说:“开枪的时候离我自己耳朵太近了,我没缓过来。”


  他顿了顿,看着那个尸体,有点迷惑地问:“狼呢?那个是谁?”


  阿诚没有听到明楼的回答,有些心虚。还好他总是能很好地转移开明楼的注意力。他有些懊恼地说道:“这都什么事啊。”


  很显然,他的计划失败了。因为他听见明楼问他:“阿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应该告诉我?”


  阿诚的心里咯噔一下。


  明楼缓缓站起来,抬起手指着那个尸体,说道:“你看见了吗?上边可没有枪伤,这人是被人扭断脖子死的。如果你开枪以后就再无动作……”明楼没说完,给阿诚留下了自己发挥的空白。


  阿诚心里咯噔一下。他反驳:“我打的是狼,我也不知道这个人……”


  阿诚在明楼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明楼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蹲在地上不知该不该站起来有些惊慌的阿诚,眼睛中的严肃慢慢变成了失望。其实明楼心里也没底,但是看见阿诚减弱的声势,他知道他猜对了,即便他一万个不愿意那是真的。阿诚在瞒着他什么,虽然他想不出那是什么,但绝对和这一切脱不了干系。他咬了咬嘴唇,失望地下潜藏着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恐慌。


  阿诚也不是对他全无隐瞒的。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在恐慌。


  明楼眼中的失望对于这阿城来说比骂他一顿还要残酷。阿诚一下子慌了起来。他连忙站起来想要解释,可是才开口就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愣愣地站了原地,又低下头,斟酌半天,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挤出一句:“他不是人。”


  你知道吗?我也不是。


  阿诚想抬头,又怕看见明楼的眼神,于是只好盯着深棕色的皮鞋平平的头。


  明楼尽管心里早有猜测,可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无可避免地乱了。如果不是阿诚正低着头,他应该能看见此时明楼脸色煞白了一瞬。没有人能在未知的,崭新的,打碎了自己对于世界认知的事物面前不慌乱和无措。事实上,就连明楼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竟然如此镇定。


  大约是因为,潜意识里他早就知道了这个可能,并且认定了这个可能。也是,那样血腥,那样离奇。他早该猜到的,如果不是那些无形的条条框框束缚了他的思维的话他一定能确认的——就连新政府里关于寺井死亡的种种可能传得满天飞,竟然多半都是冤魂报仇。


  阿诚半天没听见明楼的动静,于是惊讶地抬起头,果真没有在明楼脸上发现吃惊的痕迹。他忍不住问了句:“您早就知道了?”


  明楼看了看阿诚,看得后者有些心里没底。他缓缓地,不容置疑地,就像是往常那样说道:“先把这里处理了,到我办公室找我。我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阿诚往前走,阿诚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初春尚冷,只有无人的街道见证了明楼脸上的不堪一击。


TBC------------

狼啸长空♧XⅧ


距离阿诚哥掉第一层马甲还有最后一章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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